个人感觉,我是个早熟的人,至少从感情上是如此。上大学的时侯同学聊天,有位大头大脑的男生正巧刚刚经历完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初恋。他狂追一个女孩三年半锲而不舍,居然还真的折了一千只纸鹤!他告诉我“第一次对女孩有感觉是在上高二的时候,不知怎么着那感觉突然一下就来了!”我还真从没见过对初恋的朦胧这么执着的人,以前曾以为初恋是丢人的事,可当时我却有种自豪感。现在想来都好笑,我居然排着他肩膀说“你这事老哥我初中就经历过了。不同的是我从没有追过女孩。”
我说的是真的。从初一(小学五年初中四年)到现在,除高四复读和刚上大学那会儿,我身边一直有女朋友,我不是滥情的人,长的也不英俊,可以一般都是女孩找我,我可没事先打招呼。结果便是自己身边有了女孩,却不敢向自己真爱的女孩表白。
我和苏是小学同桌,我的画很好,或许这就是她对我有好感的基础。苏很漂亮,头脑却笨笨的。小学时她弄断我一块橡皮,非要帮我粘上,你猜她用什么粘的,告诉你,是白纸裹鼻涕。
刚初一时,苏主动向老师请缨,要和我同桌,老师问她为啥,你猜她咋说的? “这男生不爱卫生,我怕别的女生受不了”(我倒……)。老师怪怪的目光从黄金叶的烟气后面辐射出来,很含蓄地在她清秀的古铜色脸庞上停了几秒钟,同意了。 没有刻意的表白,没有温柔的软语,没有任何一方主动的追求,我们就很自然地接近了。我在心里无数次地称她“我的美黛尔”,但却一次也没有说出来。我忘了是什么时候第一次牵她的手,却记得有会大上课的她“无意中”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。
或许只是因为身体发育原因造成的少男少女间纯洁的亲密感,在心里我一遍遍念着“我们只是朋友是朋友”,另一方面对同学大呼“You love Su”的同时,心中却莫名地兴奋。有一回,全班男女生把我俩堵在教室里,门外“幸福!幸福!” 的高呼声此起彼伏,我急着开门,她却静静的坐在位子上,满脸通红地颔首微笑。 上帝,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女人却那么镇定!
感情的基础是什么,不知道,喜欢或许仅仅因为喜欢。或者是弗洛伊德那另人悲观的结论,人所做的一切,仅仅是因为性本能。平淡的故事断断续续的延续, 就象空空的课桌前那一方斜斜的阳光,一次又一次从我眼前划过。 天生爱幻想的我渴望有个与众不同惊天动地的人生,而生活带给我初恋的,似乎只是止水一样的平静。
后来,我去追求我的梦想了,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一切是怎么结束的。反正上高中后我们没以前那么亲密了。高考失败后,她没有再回读。就象一壶茶,头道苦,二道香,三道四道沏下去,味也就有淡转无了。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,人纯粹靠感情是无可依托的。时间一长,先是淡,后来就是散了。前前后后五年有余,时断时续,其间,我也和别的女孩交往过。欢喜和无奈,百味皆有,从未体验的缺憾却是分手的痛苦。
每年秋天,走到那棵我曾刻上她名字的树下我都要抚一下树干,树在长,名字也在长啊。我刻的时候还是小树,树一高,当年刻的名字都快长到天上去了,而且字也越大越模糊。看见雨水打在落叶上,秋风猛地一卷,叶子便呼啦一下沾着雨水飞走了,我的心就象被什么揪了一下似地。
出处:蓝色理想
责任编辑:蓝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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