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茜媛的决定来的很突然,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。我也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,脑子里一片混沌。我实在是应该祝福她,祝福他们。 我记得我爱说的一句话: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快乐,如果不能使她快乐,就应该让她找到自己的快乐,并真诚的祝福她永远快乐! 如果有一个人为了你而死,这个人值不值得你爱? 如果有一个人要为你而死,这个人你怎么能让他死? 如果有一个人没死,你又爱他,是否该嫁给他? 吴茜媛的决定当然在情理之中。他为了吴茜媛自杀,这种勇气值得我钦佩,但我绝对不会效仿的。 爱和生命同样是可贵的,但是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? 死了,你一了百了。活着的人为你内疚落泪是你的运气;对方不屑一顾的话,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。你没有资格消灭父母制造的生命,更没资格为了一个无情的人死。 若你没死,你怎么面对你的亲人?怎么对得起需要你活在世上的亲人?你这不肖子! 他只是一个勇敢的懦夫。不怕死,卤莽的用自杀来躲避情伤。看来这世上真有比死要恐怖的东西。 就是情! 至少他对吴茜媛还是真心的,真的爱着她。既然他活下来了,就希望他好好活,否则吴茜媛守寡,我又独身,不是要破坏人家的晚节吗? 想着我不禁又笑了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 想找丽丽问凡庭诗的下落,已经找不到人了。我躲在假日酒店外的车子里抽烟,开着暖风,听着歌,尽量往好的方向去多想想,考虑一下将来。将来既为了我的事业,也为了与安东尼的仇恨,我只能勇往直前的去拼。 可我输的起,刘新生输的起吗?从前很多企业家自杀,就是输不起。 怎么老是自杀,我想到这就打断了思索,望着车外。没多久跟丽丽上去的老外精神爽奕地大步走出酒店,叫出租车走了。 “妈的,真的做鸡了?”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老外离去,口中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。 丽丽怎么会做鸡呢?我又感到自己的证据不足,唯一的方法就是明天再来盯梢,看她是否带另外一个老外来。这种高级的骚货价格不匪,住这么好的酒店确实是奢侈的,如果不是被包,打断,被包怎么住酒店呢?那她住酒店又带野男人,还不是很好的证据吗? 我不再怀疑,正想开车走人,猛地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:凡庭诗该不也是做…… 我自己掴了自己一耳光,暗骂自己老想着这么无聊的问题。人家从富裕的英国来的,又不是俄罗斯。 说到俄罗斯,就想起了苏州河边的一个夜总会,在一个仓库里,够隐蔽了,绝对不容易找到那。为什么提那个夜总会,因为里面有俄罗斯小姐。一身金毛,让每个正常的男人荷尔蒙大量分泌的金毛。据说价格公道,回头客不少。 但不论是哪里人,做这行的起初大多是可怜的人,被卑鄙的人用卑鄙的手段,网罗来服务好色的人,最终可怜的人又堕落成了卑鄙的人,坑害可怜的人。于是恶性循环,这个世界就集体堕落了。 堕落的核心,就是金钱。 天上的名利飞啊飞,地上的人追啊追……忘了是什么歌词了,真形象地刻画这个世界的丑陋。我长的不丑陋,现在却有一颗丑陋的心,跟着这个丑陋的世界转啊转,追啊追。 正大发着感慨,手机叫啊叫,把我从失神中叫醒。陌生的电话号码,本市来电,会是谁呢? “HI,靓仔!你睡觉了没?”一把温柔的香港话娓娓动听地从耳边响起。 我如获救星,惊喜地大叫:“凡庭诗!你在哪里呀?” 我激动的差点哭起来,真他妈的想抱着电话大哭一场!这二十四小时的遭遇让我有如历险般,时而悲痛,时而愤怒,时而感慨,时而无奈,想不到现在又莫名惊喜感动。感觉象做了一场梦,但又太真实了。 凡庭诗似乎不理解我为什么那么惊喜,问了我半天我才想到该快点跟她见面。她告诉我她白天逛了城隍庙一带,还去了豫圆、文庙等地方,晚上上网给朋友发邮件,交流最近的情况。她给我打过电话,但正好那时候手机悄悄停机了,我没接到电话。 我二话不说,风驰电掣地赶往南京路外滩。那是个浪漫的、约会的地方。虽然很多上海人不在那约会。 来到外滩陈毅像前,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苦等的凡庭诗。她也一眼看到了我,微笑着站起,娉婷向我走来。我几个箭步冲上前,猛的抱起她转了几个圈,放下她我用力痛吻她娇艳欲滴的小嘴,半天才放开她,欣慰地喘息。 “你怎么了?为什么这么激动?”她妩媚地笑着,费解地眨动美丽的大眼。 我感激的望着她,就象上海市民望着陈毅这位解放了大上海,又做了第一任父母官的伟人。 望着陈毅的铜像,心里冒出了个古怪的问题:陈毅同志办赞助(暂住)证了吗? “是不是喝醉了?”她面带醉意地望着我,完美无缺的俏脸辉映着眩目的光芒,看的我心神俱醉。 “你的嘴是最甜最美的酒,尝一口,我就醉的不醒人世了!”我紧紧把她搂住,在她耳边喃喃说:“很庆幸在我最失意的时候,可以饮到世上最好的酒,我情愿一辈子都醉下去。” 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她听出了我语气里的情绪,关心地问我究竟,但还是忍不住被我滑稽的媚言逗笑了。 我犹豫了片刻,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这些不快的事情。于是我强颜欢笑说:“没什么。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,不要说不开心的事情。”我抬头看着外滩的堤坝,说,“我们上去看夜景,喝江风。” 她很懂事,听懂了我的话,送给我一个妩媚动人的微笑,任我牵着她温滑生香的小手,悠悠荡荡走上外滩。 汽笛和钟声同时传来,正好零点。 我和凡庭诗同时把目光从汽轮转向钟楼,感受着悠扬的钟笛和音,相视一笑。从她的笑容里,我读出了宁静、和谐的代码,读懂了什么叫美妙。 夜景好美。 佳人更美。 江风撩起凡庭诗润泽的亮发,露出细嫩的粉项,看的我心头一荡,魂为之夺。我忍不住伸出手来,顺着粉颈抚上浓密的发根。她温顺地闭上眼,仰起头来,任由我漫无发际地乱摸轻揉。我的手指收到了她小脑袋发出的指令,将她的小嘴拉近,浅浅地尝了一口。 她睁开沉醉的双眸已烟雨朦胧,满是诗意。她幽幽地问我是什么感觉?我说被闪电给电了一下,麻麻的,酥酥的。她娇笑着要电死我,我无法躲避,被电的六魂出窍,魂不附体。 再次睁开眼,强烈的电流在四目间来回奔波,以光速传送着足以让外滩、乃至整个上海电网瘫痪的电量。 我们不由一颤,天地间暗了下来,附近的电网遭到了我们的破坏,电流真强大的匪夷所思。我只看到她一双闪着电光的眼眸,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。她眼中发出的电波,犹如彗星般撞破了我的胸膛,冲进我的心门,落地开花,火星四溅。强大的电感迅速蔓延到我周身每个关节,令我浑身一震,差点要跪在她面前。 我心中一凛,醒悟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:这正是爱的感觉! 感谢上帝! 我爱上凡庭诗了! 爱总是瞬间完成…… 爱就在刹那间诞生…… 爱不觉中奇迹般复活…… 原来在我被吴茜媛的事情打击的同时,也接受了一个事实: 真爱尚在人间! 可恶的上天竟这样捉弄我,把我爱的人一个个从我身边带走,又送来一个。而他老人家正躲在天上看耍猴,拍手大笑。 幸好,吴茜媛的字字句句,如陨星般坠落在我心里,飞溅出爱的火星,让我枯萎的爱重又死灰复燃。我潜意识里已经默认了真爱的存在。他更用死亡的挑战开了个铁打的证明。我再勿庸质疑凡间的真爱,我更应该拿出无畏的勇气去爱,不怕死地爱。 现在我才知道,被爱是幸福的,爱是幸运的。在经历这么多爱情的挫折之后,能重新爱上一个人是多么不容易啊!我庆幸自己又有了爱,我渴望已久的爱。 早知道我会爱上凡庭诗,我怎么能让她离开我二十四小时?早知道这样,我何必为这二十四小时里发生的遭遇感慨万千? 我想再多看她一眼,两眼一红,她已淹没在我的泪光里。 “你怎么了?”她的声音轻轻颤动。 “我……”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跟着颤动起来,哽咽了半天,这三个字不停地在口中打转。我才知道这三个字多么沉重,多么陌生,以至于我最后用英文对她说:“I love you , Fantasy !” “你说什么?”她完全怔住了,一会才坏坏的笑着说:“我没听见!” “I love you , Fantasy !”我提高了声量,大胆大声说出来。 “还是没听见呀!”她大声对我说。 “I love you , Fantasy !”我对着星空呐喊,这回她总该听见了吧。 “I love you , Kosen !”她用最温柔的声音对我说,还可恶地扳下我的脑袋,咬住我的嘴唇,不敢看我。Kosen是我的英文名,凡庭诗说她爱我! 我欣喜若狂地反咬她薄嫩的香唇,彼此咬的难分难舍,都想把对方吞到肚子里。 “我没听错吧?你刚才说什么?”我憨笑着问她,“你重复一遍好吗?” “I love you , Kosen !”她逗在我的耳边不断重复了无数次,但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 她对着旖旎的夜空高喊:“I love you , Kosen !”凝视着我,一脸幸福地坏笑。 欢快的笑声传遍外滩,声声都是爱;轻灵的身影撒满路灯下,道道都是情。我激动的要裸奔,她先脱下了外衣;我兴奋的要跳黄浦江,她却扯住了我的后腿,拉我到她温暖柔软的怀抱里,又摸又咬。嬉笑打闹,我抗着她到处跑,放下来就抱,抱在怀里慢慢咬。 我们熟视无睹身边的恋侣,艳羡的目光,把流动着春光的外滩当作我们俩的双人床,把点缀着星宿的浮云当作我们的大棉被,彼此聆听对方的心,一齐细数天上的星。 夜幕无边,我们更无心睡眠。 终于回到车里,我们极尽缠绵地热吻了一刻钟,直到四片唇又酸又麻。她躺在我怀里,和我互相倾诉绵绵情话。她告诉我一个突然的决定:她还有一年才大学毕业,但她要休学一年,好好地了解上海,她的四分之一的故乡,更要好好了解我,她百分之百的爱人。 我忍不住惊喜,还没兴奋多久就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。是的,苏巧玲怎么办? 转念间我也暗自做了个决定:把录象带交给苏巧玲,让她如愿以尝回到安东尼床上,做他的性奴隶吧,她迟早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。 靠在凡庭诗的大床上,凝望着玫瑰红的酒液折射出的灯光,心湖就象玻璃杯里的液体一样起伏跌宕着。红色代表激情,今晚从见到凡庭诗开始,就注定是个激情的夜,不论外滩还是宾馆。 回到假日宾馆,凡庭诗就象在故意引诱我一般,开始脱衣服。别想歪了,她是去洗澡。从床边一直到浴室,一路撒满了带着她体温的衣裤。 我目瞪口呆地欣赏着国际水准的脱衣表演,一边口干舌燥地大吞唾液,浑身象爬满了蚂蚁,坐立不安。 凡庭诗立在浴室外的墙角,背对着我,扭动据我目测手量为“34-20-36”、极品尤物的身段,特别是那对高弹性浑圆的香臀,比我瞪出来的眼珠子还要圆,还要亮。这样的身材脸蛋,即便和苏巧玲比,也不遑多让,难分上下。 我一阵晕旋,那处难以抑制冲动,探头奋然雄起,搞的我鼻子一呛,赶紧捂住不让鼻血喷出来。 蕾丝边的黑裤衩,随着舞动的节奏徐徐褪了下来,修长均匀的美腿依次跨出,裤衩悄然落地,我的心腾地飞上了天,围着凡庭诗打转。她倚门回眸,抛来个甜甜的笑,又勾了勾食指,会说话的大眼召唤我过去,没入浴室里。 倒红酒的时候,我脑子里念叨着:“森林木,千万别去!看到那么惹火的身材,再大的水也浇不灭你的欲火。我要忍!”我的手臂不停地随着心率颤抖,洒得床头柜一片狼籍。喝下几口酒,才能勉强安定下来。 哗啦的水声传出来,在静谧的凌晨听起来象是滂沱大雨。 拿起手机已经看到时间,凌晨两点半了。刚想关机,忽然想到与龙共舞已经回到家,我该给她打个电话,告诉她我天大的喜讯。或许凡庭诗和与龙共舞还认识呢。 我听着电话里的嘟响,然后没了声音。我错愕半天,才重拨过去,传来一顿英语,其中一句带着“Power off”,我在中国听了无数遍了。她居然关机了,而且是在不接我电话后,我心头掠过一丝不快,感到很没面子,把手机扔到一边,端起红酒继续饮。 凡庭诗揉搓着湿渌渌的头发,裹着浴巾出来,倒出乎我意料。她应该穿衣服进去,洗好了光溜溜出来才对。我一把扯去她的遮羞布,拦腰抱起她,把惊笑着的可人儿放到床上盖好被子,临去冲澡前还大过一把手瘾,她不依起来,差点连冲澡都省了。 匆匆冲完出来,凡庭诗正拿着我的手机望着我,我望着她笑了笑,坐到她身旁。 她举起手机问我:“Who’s Stone ?”Stone是与龙共舞的英文网名。 我坦然告诉她是谁。她笑了笑说:“你朋友在伦敦?”她根据电话号码知道的。 “是啊,留学。” “你们怎么认识的?” “说起来很复杂,改天再说吧。”我搂着她的小腰,低头吻了她一口,想到将第一次和一个混血儿做爱,心里的激动难以表达。 她好奇地问:“是网友吧?” “不。”我否认说:“是网上的朋友。” “那都一样。”她笑笑,又问:“你们认识多久了?” “几个月。” “那你们一定ARUAL过了吧?”她说话的时候,没有生一点气,好象习以为常了。 “是的,我们从未见过,也没打算见面……”我想解释清楚,生怕她责怪我。 “不用解释,这很正常,我以前也有过经历,但很快就厌倦了,那东西很乏味。”她象长辈看小辈一样看着我,笑眼中闪烁着挑逗的火花。 我不反对她的看法,至少我没这样的性趣了。 “她对你怎么样?”她又问。 “不错。”我如实说。 “不!”她摇头严肃地说,“我问你,你除了她,在网上还有没有这样的朋友?” 我摇头。 “你们最近还常联系吗?” “不经常。”我尴尬地笑着,今天还联系她两次,虽说目的各不同,而且不象凡庭诗说的意思。 “告诉你,我也有过这样的朋友,一般是精神很空虚的人。象这样的朋友,不停地在网上更新性伙伴,你知道吗?”她叹了口气说,“有新的,就会对以前的朋友冷淡下来,甚至不再联系。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寻找刺激,不然会对这种没有实质的网络感到乏味的,那他们活着也没有意思了。” “那你怎么放弃了?”我惊讶地问她。 “我只不过一时好奇,早看透了。” “那你跟几个朋友在网上……”我阴阴地坏笑。 “保密!这是我的隐私。”她神色坚决地对我笑,就是不说。 “我知道了,其实你也数不清了。”我大笑。 “衰人,找死!”她把我压倒在床上,粉拳直下。 后来,她才告诉我,她也只在网上有过一个这样的朋友,是个法国人,但见面后没感觉,大家最后还是做了好朋友。当然,这是后话了。 她向我打包票说,与龙共舞绝对不止跟我一个人有网交过,而且也很肯定的说,与龙共舞同时不止一个男朋友。我想到与龙共舞最近对我的冷淡,心中一凉,发誓从此斩断网交的关系。 情浓被暖。 欢乐的交响乐倏然竭止,快感在随着时间不断攀升后,如火山喷发不可遏制,肆意曼延,最后仿佛凝固在激情的极点。此时万籁俱静,无声胜有声。 不知过了多久,一只大手伸出被外,摸索着正要拉灯,立即被另一只白皙的纤手拉进了被内。大手是我的,纤手则是凡庭诗的。 “不许开灯!”她咬着我的耳朵娇嗔,两腿有力地夹着我的腰部扭动,温柔得一塌糊涂。 “为什么?”我轻笑,经她一动,我又有了最原始的反应。 她吃的一笑,似乎早有预料,煽风点火地说:“我还要……” 美人的话就是最高指示,又一番耳鬓厮磨、轻怜蜜爱后,我挺起擦好的枪直捣黄龙,使尽浑身招数大战娇娃。不料,几百回合下来我就坚持不住,匆匆丢盔弃甲、鸣金收兵了。我沉重地不停喘息着,唏嘘不已,若不是宿酒未眠,我肯定能让她求饶投降,现在是有心无力,望伊兴叹了。 保持着欢好的姿势调整了半天,我才能从她身上下来。刚躺到床上,她就象只八爪鱼缠上来,梦呓般对我呢喃说:“你真坏,弄的人家不成人样了。” 我错愕到好半天没反应过来,真正不成人样的是我才对,她可真是风趣。我的手再次伸出被外,摸到开关将灯打开,接着拉下一截被子露出头。才吸了一口新鲜空气,她那让人又爱又怕的小嘴又纠缠个不休,象口香糖粘在了嘴巴上一样。 能得到凡庭诗的垂青,我只感到生命就此画上句号,也没有丝毫遗憾。可人生就是那么扑朔迷离,明明看到的是绿洲,走向它却走也走不到边,生命里的局,就象沙漠里的海市蜃楼,让你迷了双眼,乱了方寸。 我疲倦地闭上双眼,脑海里总是浮现一个熟悉的倩影,朦胧美丽的背影,梨花带雨的面容,孤立无援地站在风中翘首以待。 是苏巧玲。 我辗转反侧,怎么也不能对她释怀。就好象当时瑶瑶躺在我身边,而我则在思念着夏琦。不同的是,我现在很清楚,我爱的是凡庭诗,我不爱苏巧玲。我对苏巧玲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?第4情感实在是太奇奥了,如果用它来解释我对苏巧玲的感情的话,我觉得依然不够清晰。 难道,我对她的感情已经不是第4情感了? 下意识把手机摸到怀里,按下开机按扭,一阵震动,手机收到一条短消息:“木头,你在哪里?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?我一个人睡不着,你快回来吧!” 我怕屏幕的光亮把凡庭诗惊醒了,赶紧关机,还轻叹了一声,没想到这么把凡庭诗吵醒了。我把手机放到枕头下,她抚着我的脸庞问:“怎么了?睡不着?” “是啊,刚才太兴奋了,还没冷静下来。”我信口编了个理由,为此脸上一红,幸好她没看见。 她虽然没看见,却好象跟我有了心电感应似的,知道我没说真话,不悦地嗔怪一声。我急中生智,脱口说道:“好吧,我本来想明天告诉你,给你个惊喜的。” “快说,是什么?”她转嗔为喜,搂着我的脖子问。 “我们明天离开上海!”我只觉的自己的决定很突然,连自己都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,“我们到外地去过春节,一定比在上海过的更有味道。” “真的?”她拍着我的肚皮叫好,“我们到乡下去过春节?” “你怎么知道是乡下?”我大笑了几声。 “丽丽告诉我,现在在城市里过春节越来越没意思了。”她解释说。 “哦。”怎么又是丽丽,我想到这个势利的女人就感到没趣,索性闭上眼打瞌睡。 “明天我们先到苏州,再去南京,然后到杭州,好不好嘛?”她兴致勃勃地纠缠不休,“我想那一定是一次美丽之旅。” 我想起了苏州的夜色,小桥流水,芳草英英。物是人非,佳人早已不在苏州的景色里,那里只剩下空空的回忆。美丽的回忆,有些伤感。 我吻了凡庭诗,勉强笑道:“好!睡起来就开始我们的美丽之旅。”
出处:蓝色理想
责任编辑:dong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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